五叶

　　＊真·桶精文 

　　

　　＊谨以此献给三位一体刊里那个坚贞不屈（？）伸缩自如（这是真的）的头罩

　　

　　

　　

　　

　　Damian决心抓住红罗宾的把柄，不为什么，反正他们不对付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完全没必要给捉弄Drake这件事找好理由。

　　

　　只要不被父亲抓到。

　　

　　然而Drake一直非常谨慎，在面对他的时候尤其如此，这让Damian的工作进展十分不顺利，直到他某次在夜巡中偶遇红头罩——和正亲吻上红头罩那截裸露在外手腕的红罗宾。

　　

　　初步的震惊过后，看着被Tood夹在手臂下的那个红色的头罩，Damian突然有了个想法。

　　

　　

　　

　　

　　

　　偷偷进入Jason的安全屋并没花上他太多精力，Damian不怎么想承认，但其实他们的关系远没看上去那么差劲。象征性地拆了几个陷阱，Damian顺利地进入了Jason目前的落脚地。

　　

　　这次他不是来拿头罩的，尽管他要做的确实与头罩有关。

　　

　　Jason有许多备用的头罩，Damian眯起眼，扫视了一圈屋内，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摆在书架上的那个头罩上。

　　

　　理由是它摆的足够高。不管是Drake搬凳子踩上去够还是直接上当，Damian都能得到足够的视频材料嘲笑对方，堪称没有输率的赌博。

　　

　　Damian满意地笑了笑，搬来两个凳子摞起来，灵巧地爬上凳子最高处，掀开头罩在里面藏了窃听器、微型摄像机和小型无线话筒。

　　

　　微型摄像机安装在双眼处，话筒则是在嘴部——尽管头罩并没有嘴，完美完成工作，Damian飞快地清扫完自己留下的痕迹，迅速撤离。

　　

　　至于用到它们的时机，他可以等。Drake总有一天会单独和头罩相处一室的——法外者可不是安分守己待在哥谭不动的团队。

　　

　　

　　

　　

　　

　　机会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快，第二周周一的晚上，安装在头罩里的摄像机智能捕捉到人影，并发出响亮而短促的“滴滴”提醒Damian赶快去看。

　　

　　Damian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你好。”

　　

　　看着Tim准确地着陆在Jason安全屋的窗台上，Damian开始了他的计划。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Tim的神情猛地从闲适转为警惕，僵住身体一动不动，谨慎地观察四周，试图找出向他打招呼的神秘人究竟藏在哪里。

　　

　　“是我，红头罩。”

　　

　　Damian故意用上了严肃的语调，尽管以他还没进入变声期的嗓门严肃起来相当搞笑，但为确保万无一失，他早就把自己的话筒改造成了自带变声器的话筒。现在的他听起来就像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合成机械音。

　　

　　“不可能，他不在这里。”

　　

　　确定了声源就在室内的Tim敏捷地跳入屋内，顺手抽出自己的武器握在手里，一边应答一边缓慢而小心地向声源所在地靠近。

　　

　　“T……咳，Jason确实不在。”

　　

　　Damian险些说漏了嘴，连忙干咳一声掩饰过去。

　　

　　Tim终于锁定了目标，他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被放在书架上和照片共享一排空间的——Jason的红色头罩。

　　

　　

　　

　　

　　Q：如果你去男友家里拜访时，发现他戴在头上的头罩突然开始讲话了，你会顺势接受这个事实吗？

　　

　　至少对Tim来说，他接受事实接受得非常顺利。

　　

　　“……我觉得你应该是头罩，而不是红头罩。”

　　

　　抬头和书架上的头罩对视，Tim冷静地指出了这一点。尽管这个头罩确实是鲜艳的红色没错，但至少在Jason的安全屋里，“红头罩”指的是名为Jason Tood的人类而不是真正的头罩这种事应该是毫无疑问的吧？

　　

　　“那都是小事，”头罩说，声音有些闷闷地失真——尽管它并没有长嘴，“重点是你和Jason的事情。”

　　

　　Tim往前几步，解除了戒备的姿态，将长棍拄在地上，同时疑惑地发问。

　　

　　“你不是都知道吗？”

　　

　　毕竟他们约会的四分之三时间都是以义警身份出场的，要说头罩——无论哪个——不清楚这一点实在是很难让人信服

　　

　　“……对，对，我当然知道。”如果不是头罩根本没长腿不会动，Tim还以为它要开始不自在地扭动几下。

　　

　　“但这是不对的！”

　　

　　头罩突然加大了音量，十分理直气壮地冲着Tim吼了过去，连头罩本体都震了两震。

　　

　　“为什么不对？”

　　

　　面对一个暴躁的头罩，Tim反而冷静地有些过分了。

　　

　　“我爱他，他也爱我，没有人会反对我们，顺便一提，你是头罩。”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是人。

　　

　　“闭嘴，Drake。”头罩阴沉地说，“Wayne不会同意的。”

　　

　　“如果你说Bruce，他同意了。”Tim步步紧逼，绝不给对方任何喘息思考的空间（虽然头罩大概也不需要喘息），“如果你说Damian，反正我是无所谓他同不同意的，而且Jason的看法同我一样。”

　　

　　头罩静默了半晌，气急败坏地抛出另一个问题。

　　

　　“你要跟着他姓Tood吗，还是他答应跟你姓Drake？”

　　

　　“我们可以不改姓，”Tim对答流畅，仿佛早就已经思考过这些问题一样，“当然，如果他不愿意继续用他生父的姓氏而选择我的，我也很高兴。”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他到现在连法律上的身份都没有。”

　　

　　头罩冷哼一声，Tim并不为恼，因为这的确是事实，Jason到现在用的还是假身份——尽管入侵政府信息网神不知鬼不觉生造出一个哥谭出身名为Jason Tood的真身份对Tim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确实是这样没错。”

　　

　　Tim并不否认，随即在头罩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之前抢先开口：

　　

　　“‘Bruce Wayne的养子’Jason Tood的死亡不是鲜为人知的事情，虽然想恢复这个身份很难，但编造合理的理由对我来说并不是做不到——”

　　

　　“问题是Bruce和Jason的看法。”

　　

　　Tim真诚地注视着头罩，他所说的不是为自己开脱的理由，而是真实存在的困难。Jason和Bruce间的观念冲突没有解决的话，即使让Jason在名义上“回家”，早晚问题也会爆发出来。

　　

　　仅仅是爆发矛盾还好，想想当年Bruce对Dick和Jason问题的解决方法都是解职。然而Jason不归蝙蝠侠管，如果现在让Jason回家他们再吵起来，一气之下Bruce能解除的……

　　

　　虽然可能性不大，毕竟还是有的，而Tim绝不希望它发生。

　　

　　头罩沉默了半晌。

　　

　　

　　

　　

　　

　　Damian关闭了摄像机、窃听器和话筒，本来他是想找点资料去嘲笑Drake的，只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期。

　　

　　如今再拿这些去嘲笑Drake，就仿佛是他输了一样，怎么回事？

　　

　　算了，反正他也不缺这点资料。

　　

　　这样想着，Damian决定先去把Alfred留给他的夜宵吃掉。

　　

　　

　　

　　

　　

　　“怎么了？”

　　

　　Tim出声询问，头罩沉默的时间太长了，他有点不确定这是不是要结束谈话的意思。

　　

　　“你知道，其实我一开始不怎么看好你们的。”突然，头罩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我对蝙蝠有点神经过敏了，你还总被人评价像蝙蝠侠。”

　　

　　Tim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听它讲话，却也不急着反驳或是证明自己的感情。

　　

　　“Jason一向不擅长处理感情这种事，看着像是会调情，实际上对方一主动他马上不知所措，之前每次我帮他追女孩，离了我他就搞成一团糟。追根究底，离开义警这个圈，他对普通人间的关系没什么了解，但是义警又太麻烦了，你们有你们的原则，他也有他的，谁都不能让步。”

　　

　　Tim继续保持沉默，头罩说的话精准地切中了点，Bruce和Jason的原则究竟哪个更适合哥谭未来的发展谁也不知道。当年无论是Jason还是头罩，恐怕都没想到Bruce会接受他的做法，让“不杀”与“杀”共存在哥谭吧？

　　

　　“但现在不同了，既然没有这个问题，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我也没什么可阻拦的，”头罩絮絮叨叨起来似乎没完没了了，“所以老大才在Jason向它征求意见时推了他一把……”

　　

　　等等，他听到了什么？

　　

　　Tim突然有点绷不住脸上的微笑了，他死命掐着自己的手指，尽量让表情维持在一个平和的范围内。

　　

　　所以Jason会说话有表情有鼻子有眼的桶精头罩其实不止一个吗？

　　

　　“……哎呀，其实我们本来还想将来帮他照顾孩子的，虽然没法动弹，我们这么多头罩呢，看好一个孩子那还不容易？不过既然他喜欢你，将来没孩子也没办法是吧？”

　　

　　婆婆妈妈的头罩最后做了总结，如果不是它真的没有手，恐怕就要摆出“两手一摊”的无奈姿态。

　　

　　Tim揉了揉脸，突然得知男友的成精头罩其实有一堆，他想他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

　　

　　难怪Jason每次做的时候哪怕是在外面也坚持把头罩摆成背对他们，他还以为是Jason认不出哪个是会说话的，结果原来每个头罩其实都……

　　

　　“哦，孩子的话，Jason如果想要也可以用我们两个的细胞合成培养出一个的……”

　　

　　Tim语气仍然有点干巴巴的，突然得知了这么震撼的消息，他还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对了，你之前的声音和口气都有点奇怪，怎么了吗？是不是需要……上油？还是抛光？”

　　

　　“哦，那个啊，那个不是我。”得知了自己看“孙辈”有望的头罩语气骤然欢快了起来，“把老十七带走的那个男孩之前在我这里安装了一大堆小机器来着，是他在说的。”

　　

　　“………………什么？！！！”

　　

　　

　　

　　

　　

　　吃过夜宵，Damian又打开他的摄像机——在关闭之前确认状态是个好习惯——眼前的一片混乱让他不由自主愣怔了一下。

　　

　　肯定不是Jason的安全屋，这个Damian一眼就看得出来。问题是，果皮、塑料袋、汉堡包装纸……

　　

　　该死的Drake！！

　　

　　Damian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居然把他的摄像头丢进垃圾桶，还害他盯着垃圾看了半天？

　　

　　“哎？你敲桌子干什么？”

　　

　　身后传来睡眼惺忪的询问，Damian悚然一惊，立刻转身戒备地寻找声源。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身后的柜子上。

　　

　　“哦哦我还没自我介绍，”被他拿来当战利品的头罩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你好，小不点，我是老十七。”

　　

　　

　　

　　

　　

　　Tood果然是个疯子，哦，跟他谈恋爱的Drake也是。

　　

　　Damian想着，同时无视了头罩的惨叫坚决把它丢出窗外。

　　

　　只有疯子才会养这么一堆会说话的头罩。

        还给它们排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