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ckJay】夜刃（一）
*争取在被打脸之前写完，虽然我每次这么说都写不完 |?ω?｀)
*ABO，Mpreg，夜翼50期后，时间线被我吃了
*一个普通的abo没啥私设
*标题很严肃，但内容一般般严肃……
Jason Todd的生活就是一团糟紧跟着一团糟，永无止境。
就像现在，他一大早就站在卫生间里，什么都不做，只是盯着验孕棒上新鲜出炉的两横杠，然后沉默地将它丢进垃圾桶里，和前两天早上的测试成果躺在一起，三根验孕棒明晃晃都是一个结果，看着特别扎眼。
再怎么想蒙骗自己也没用，没有原因的发情期消失再加上连续三天的测试全都测出两道杠，这几率约等于零，而Jason从不觉得他幸运到能抽中那个小概率。
所以，他怀孕了。
在现在他已经离开家族、离开哥谭、独自一人在外面做义警工作的情况下。
如果说还有什么能让现在的状况变得更糟糕——他十分确定，这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这几个月来唯一跟他上过床的那个人，Dick Grayson，失忆的、同样离开家族、离开哥谭、但已经不想和义警沾上一点关系的Dick Grayson。
你到底是怎么把这些不利条件凑到一起去的，Jason Todd？要知道上帝凑了一渡轮的罪人可是整整花了五年时间啊！
如果能穿越回过去，Jason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上个月的自己死死摁在安全屋里，最好再加条绳子一直绑到第二天早上。
Omega的发情期在现今科技的作用下已经不再是正常生活工作的阻碍，只要按时服用抑制剂，每月的那两天只会让他们有点欲望和随之而来的些许烦躁罢了。
但Jason一直都不是幸运的人，他把自己搞到现在这个糟糕的境地，严格地说，只做错了两个决定，谁敢相信呢？
在和两个非人类组队之后，Jason就一直在用抑制剂，靠字面意义上的打击罪犯释放情绪。然后？比扎罗和阿尔忒弥斯不知去了哪里，他下定决心枪击了企鹅人而阴差阳错之下对方保住了性命。再然后？罗伊死了。
他狠狠地踢了别人的屁股，和蝙蝠女侠一起，但这没起到什么作用，他还是很生气。
所以他做了第一个错误的决定，在短暂停留布鲁德海文的期间去那间酒吧。
像这样提供给底层人民的酒吧在哥谭到处都是，在布鲁德海文也不算稀有。Jason没有用信息素中和剂，随便哪个人都闻得出来他是一个在发情期吃了抑制剂的Omega。
Jason不是去“找乐子”的，也没兴趣当别人的“乐子”。他只是去点了杯酒，简简单单地把自己灌醉，然后等等看有没有上来就动手动脚甚至想用强的人渣，再狠狠教训一顿他们。
在这种地方，会有人渣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所以Jason根本没想过如果有普通人来找他搭讪怎么办。那个人走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有些醉了，酒吧的灯光实在太过昏暗，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走过来坐到他身边的那个人是Dick Grayson。
不过Jason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是因为在酒精方面他是个轻量级选手，大半杯下去看人就要多花个几秒对焦，对自己的辨认能力实在没什么信心；二是因为那个人自我介绍叫Ric，同时对他表现出了明显的兴趣。
基本上这就不可能是Dick Grayson了对吧？十有八九只是长得有点像而已。
尽管他的主要目的是喝酒兼揍人渣发泄情绪，但有人普通的过来搭讪也很好解决——拒绝就是了，他又不是来找人上床的。
但来搭讪的人长得像Dick Grayson并不在他事前的考虑范围内。
所以他做了第二个错误的决定，他喝光了自己的那杯酒，又接受了对方给他买的那杯。然后，他们一起去了旅馆。
标记不是问题，即使Ric不打算遵守一夜情的规则，他的标记也留不了太久。从前人们相信有永久的只会在Alpha去世后才会消失的标记已经被证实根本不存在，所谓“永久”不过是一次又一次临时标记的结果。廉价的汽车旅馆里没有避孕套也不是问题，他可以吃药，偶尔吃一次并不会有什么大伤害。而且，公平公正地说，Ric的技术不错，值回票价。
这就意味着一直到第二天醒来为止，Jason的心情都很不错。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穿衣服，然后在伸手去够被对方压在身下的外套时偶然地看到了还在熟睡中的Ric的脸。
……这他妈不就是Dick Grayson吗！！！！！！
Jason的内心惊涛骇浪，差点想伸手去捏对方的脸看是不是别人假扮的。
他真的捏了。
Ric发出一声不满的叹气，缓缓睁开了眼睛，反射性地冲着Jason笑了笑。而Jason，好吧确认对方并没有顶着一张假脸后他还是很不冷静，但比刚才好一点了。他不是脸盲，况且即使他是脸盲也不至于认不出Dick Grayson，但是仔细想想Dick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不是吗？搞不好这只是和Dick长得特别像的某个人，隔了八辈子血缘关系但恰好长的像，或者干脆是Dick的克隆人之类的，毕竟换个假名字装不认识去骗没血缘关系的弟弟的炮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意义吧！
“夜翼？”电光火石之间，Jason只想除了这么一个确认对方身份又不至于让人误会的试探性问法。
Ric的表情迅速地冷淡了下来，也不笑了，甚至表现出一丝反感。
“我不是夜翼。”
Jason觉得有点……混乱，还好他的大脑还在自主运转，迅速帮他想好了借口。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和夜翼真的有点像。我是哥谭人，犯罪巷出身，你知道的。”
Ric点点头，表情缓和了下来。Jason跟着松了口气，昨晚为了解释身上的伤痕，他临时编造出一套犯罪巷出身、当了好长一段时间黑帮打手最后洗手上岸的生活经历，没想到居然在这种地方派上了用场。
“没事，你不用怕，我和夜翼一点关系都没有。”
Ric甚至上来捏了捏他的肩膀，顺着一路抚到后背轻拍了几下，同时放出点信息素，Alpha对Omega的惯用安抚招数。
Jason只觉得魔幻，如果说开始他还心存一丝侥幸觉得这可能是Dick的克隆体，现在他百分百确定这就是Dick本人——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只是离开一下，前后也没几个月，回来Dick就这样了？没人管的吗？
“我得走了，我有点忙，你知道。”
Jason挣开Dick的手，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内容的借口，抓过外套就走。
Dick顺从地放开手，随意地向床头一靠，并没有阻拦他。
Jason几乎是一出门就给Alfred打了电话，然后他就知道了Dick Grayson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枪击、失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Dick要改名Ric，为什么他会在酒吧里搭讪Jason，为什么对夜翼的身份如此排斥。
Jason挂断电话，一阵恍惚。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跟Bruce和Selina那堆结婚逃婚的破事同台播放的狗血八点档吗？
在一个月后的如今，Jason终于可以斩钉截铁做出判断了。
这绝对就是狗血八点档。
他本来应该吃药的，如果他吃了那现在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但在和Alfred通过话后他被震撼到完全忘记了这件事，彻头彻尾将它抛到了脑后。
所以，他怀孕了。
就现在，有个小崽子舒舒服服地躺在他肚子里头，靠他的循环系统活着，等到满四十周滚出来哇哇大哭把他烦死在奶瓶和尿布中间。
Jason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不，仔细想想，很有可能他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就能解决这件事。有一半的胚胎会自然地因为生化妊娠而消失，即使度过危险期，没有Alpha的信息素，早期流产的可能性也非常高……
该死的。
Jason愤愤地转身，走出卫生间开始收拾行李。
他可以接受失去这个孩子，毕竟只是个胚胎，要说有什么感情还早得很；但他不能接受因为他能做而没有去做的某些事情而失去它。
话虽这么说，Jason其实完全没想好具体要怎么做。
想要找到Dick很容易，只要回到他们见面的那个酒吧十有八九就能碰上他。问题是碰到之后该怎么办？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Dick还在失忆这件事对他有利，毕竟Jason完全无法想象自己走到一个记忆完整的Dick面前对他说我怀孕了。没错，对谁说出这种话都非常不容易，但困难和地狱可是两个模式。
……当然，这也不代表“困难”模式就很容易应付了。
Jason叹了口气，将背包重重地丢在床上。他在布鲁德海文没有安全屋，所以这是他新买下的一栋房子。鉴于他接下来的身体状况，这栋房子位于治安相对良好地区，因为要出国的缘故，前房主夫妇将这房子里的家具半卖半送给了他，他只需要去一次超市把冰箱和橱柜填满就好。
至于Dick，等他安顿好了再说吧，至少要等到他想出用怎样一个说辞之后。
当鸵鸟并不能解决问题，但可以让人假装问题不存在。
Jason用电话叫了辆出租，出门等待。大约十分钟后，一辆黄色的出租车飞驰而来，稳稳地停在他门口。
“嗨，Jason！”
他十万分眼熟的人正从摇下的车窗冲他招手，还能有谁？Dick Grayson，永远是Dick Grayson。
Jason已经不想再感叹他的糟糕运气，装鸵鸟从来都不能解决问题，尤其是在有人把你的头从沙子里拔出来的时候。
“等等。”Dick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打开车门，走到Jason身边，仔细嗅闻着Jason的信息素。
Jason知道他在做什么，Omega怀孕后信息素会有一些改变，尽管前期还很微小，但作为胎儿的父亲和久经训练的侦探，Dick不可能发现不了。
“你怀孕了？”
Dick看向他的眼睛，语气中全是掩不住的震惊。
“对。”
瞒是瞒不下去了，直接这样捅破窗户纸反而让Jason松了口气。在Dick这样的Alpha说谎话没有意义，他干脆就这样直接抛出答案，然后等着看Dick的反应。
Dick没有考虑太久，不如说他简直是飞快地下了决定。
他抬起手，有些笨拙地拍了拍Jason的肩膀试图传递出友好的信号。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Jason看着Dick真诚的眼睛，忍住没问他到底知道什么了——Jason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好吗？
果不其然，Dick自己揭晓了谜底。
“如果你不想养，可以生下来给我，我会照顾好它的。”
Jason……Jason惊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