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叶

咻——

【Dickjay】失忆男友格雷森（四）

*Jason：来Bruce，把锅背上。

*Bruce你以为你儿子们之间的关系很纯洁吗你想少了！

Jason假装关注茶几下地毯边缘那块新鲜的可乐渍，偷眼打量了一下正在吃汉堡套餐的Dick。

不知道该不该评价他为太没有警惕心，总之，Jason还没怎么套话，Dick就已经将他想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一口气透露得干干净净。

准确地说，“不想知道的”那部分完全是Jason自己的错。是汉堡肉饼不够香还是可乐不够冰？知道Dick还记得而且只记得自己是他男朋友还不够吗，非要多嘴问上一句“你怎么知道一定是男朋友？”？

其后果可想而知——Jason被迫重温了一遍他们在这间屋子里的情史，从床到沙发到浴室到厨房门口，全方位无死角的那种。

明明从他住进来到现在也就二十多天，为什么他们能在每个地方都做一遍？这根本不科学！

……但是很Dick。

察觉到跑偏，Jason强行拉回了思绪：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把Dick劝回去同时又不让他对Bruce提到任何有关Jason的事情？

是的，企鹅人没死，但Jason从来都不用这种方式判定杀与不杀。他心里想杀了对方，手上也确实地动手了，不管企鹅人是因为什么原因逃离了死亡的命运，他都不会觉得自己这算没有跨越界限，而且，他也不会后悔。

所以如果Jason现在被Bruce抓到那可不算是什么好事，他花了一个多月才完全恢复——尽管这其中有他自己的原因——还不想马上就再和Bruce打上那么一架。

但那可是Dick Grayson，是仅凭着隐约的印象在其他人都否定他时仍然会一个人坐车到布鲁德海文求证Jason存在的Dick Grayson。换成别人，Jason可以故意在行动间制造出一些“漏洞”好让对方产生怀疑，自己自动自觉地回大宅去，但既然是Dick……是的，他当然能注意到这些“漏洞”，但他根！本！不！会！在！意！

Jason在内心狠狠崩溃了一把，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完好无损——好吧鉴于他现在失忆所以大概算不上彻底的完好无损——活到现在没被新女友骗到连底裤都丢了的？

“……Jason？Jason？”

Jason猛地转头望去，Dick已经吃完了他的汉堡，一边把汉堡纸揉成一团远远地丢向垃圾桶一边望向Jason，脸上的表情无辜得像一只刚满月的小狗。

Jason的良心被小小地击中了一下，好吧，作为目前被“轻信”的对象来吐槽Dick的“轻信”，确实有点过分了。

“怎么了？”

他放缓声调，并随时准备编造借口——作为义警，Jason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一点Bruce选择对Dick隐瞒的原因，所幸布鲁德海文也算不上治安良好，要解释他们两个人身上的旧伤疤勉强合适。

“为什么Bruce要向我隐瞒你的事情？”

Dick却没从Jason所想的方面入手，而是抛出了另一个让Jason更加难以回答的问题。

为什么？他当然知道为什么，Bruce又不是真的全知全能，上哪里知道他的两个儿子已经睡一起去了。在Dick刻意隐瞒的情况下，Bruce连Jason在离哥谭如此之近的布鲁德海文这件事都不清楚，猛地听到“我和Jason在交往。”这样的谜之发言，不把这个当成是Dick记忆错乱才见鬼。

但他能这么解释给Dick听吗？显然不能！否则Dick接下来的问题就会是为什么他要对Bruce隐瞒Jason的事、Bruce和Jason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一个回答不好，十有八九Jason就要被Dick拉去Bruce面前“勇敢拥抱自己性向”了——是的，对其他人或许还能用用“Bruce恐同！”这个反正也不会有人敢去和Bruce核实的借口，但……

Dick，他！真！敢！啊！

只要稍微想象一下被Dick拖去见Bruce出柜的场景Jason就感受到了恨不能当场跟着失忆的绝望，但时间不允许他绝望！当务之急是在Dick对他的沉默时长产生疑惑之前想出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不能透露任何有关义警的事情，同时又足以说服Dick让他不去向Bruce求证，同时满足这两项条件的就只有——

Jason看向仍然一脸无辜什么都不知道的Dick，稳了稳心态暗中给自己打气，这才缓缓开口。

“因为我是你弟弟，没血缘的那种。”

“什么？”

像这种事情当然不能只靠Jason一家之言就让Dick信服，不过Jason有的是证据。在搜出了多年前的收养新闻和Jason意外死亡的新闻（当然，这里的“死亡”被Jason解释成是Bruce无意间发现了他们间的关系，于是Jason离家出走，Bruce一怒之下便发布了这个新闻）后，即使是失忆的Bruce Wayne都要信他这套说法，更何况是Dick Grayson。

Dick安静了一会儿，皱起的眉头慢慢放松开来。

“所以你刚才沉默那么久……就是因为这个？”

Jason毫不心虚地点了点头，这不算骗人，他沉默当然是因为“要想出这个他现场编造并随机应变圆上漏洞的”借口，没问题。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但这不代表Jason不会被自己的良心谴责，尤其是在Dick表现出对他百分百的信任之后。还好，针对这个问题，他已经打好了腹稿。

“我建议你先回去，你也知道这个恢复速度是不正常的，还是先观察一下比较好。”当然是假的，仅仅是治愈的话，Bruce那边的技术还没差到会出副作用的地步，但用来哄Dick回去已经够了。“至于我，我会去探望你的，不走正门的那种。”

事实明了，证据充分，看着Dick点了头之后，Jason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问不走正门到底是怎么个走法。

在把Dick送上车并目送着车开出视野后，Jason迅速地转身冲回他一开始待着的楼里把全套装备穿戴整齐。

就冲着Dick现在这个重伤初愈还揣着裤兜都装不下的长钱包怎么看怎么肥羊的状态，Jason说什么也得看着他走进庄园才能放心。

哥谭义警有一万种办法隐匿身形，Jason虽非其中翘楚，要躲过现在的Dick还是轻松简单——但遇上蝙蝠侠就是另一回事了。

看到黑色身影的那一瞬间，Jason当机立断，转身就跑。